許芳宜主演Clytemnestra 葛蘭姆經典浴火重生－PAR表演藝術雜誌

瑪莎．葛蘭姆舞團走過兩次重大的經營危機，終於在現任藝術總監珍耐特．艾柏的步步為營下，重回正軌，財務也獲得平衡與穩定發展。去年展開葛氏經典Clytemnestra的重建計畫，以紀念該舞的創作五十週年，並由台灣舞者、前葛蘭姆舞團首席許芳宜擔綱主角，去年九月的試演會即博得眾人喝采。

文字王如萍旅美舞者

瑪莎．葛蘭姆（Martha Graham），美國現代舞蹈大師與先鋒之一，生前留下經典作品逾百齣，創下一套有系統的舞蹈技巧，也因此影響許多優秀的舞蹈創作者、表演者和教育家。以她為名的舞團，在創辦人兼主要創作者過世之後，經營和生存之道，是各方持續關心的話題。葛蘭姆舞團與學校相輔相成的運作，讓後人在經營上有許多發揮的空間，然而由於人事安排和策略的疏失，難免遇到危機。

葛蘭姆女士一九九一年過世後至今，舞團的經營遇到兩次較大的危機。第一次的危機發生在二○○一年，當時的藝術總監，企圖獨攬舞作與相關設計的智慧財產權，在藝文界中爆發醜聞。葛氏在遺囑中把舞團的經營大權，交棒給她晚年隨侍在側的照顧者——戎．勃塔司（Ron Protas），他是位從來沒有學過舞，只曾經一對一、在葛氏的私宅中學習葛蘭姆技巧的男士。十年經營之下，必須以變賣整棟的舞蹈中心換取經濟來源，更企圖掠奪作品、服裝、和道具等等設計的智慧財產權。董事會和舞者們決定採取法律途徑，成功地開除葛氏欽定的接班人。

為期一年的訴訟，舞團活動受到限制，勝訴後，二○○二年九月風光地重新開始，行政人事的命定和經營方向再次受到考驗。當時的經營者，抱著勝利的熱情，大力推動每一次的活動，迅速擴張的投入卻無法獲得預期的回饋，財務入出再次失去平衡，藝術策略與經營執行受到質疑，董事會決定革新人事佈局，企圖挽救第二次危機。

重建Clytemnestra，許芳宜擔綱主演

本次專訪的藝術總監，珍耐特．艾柏（Janet Eilber），於二○○五年，舞團狀況不明，前景充滿未知的時間，受命接掌藝術總監一職。四年來舞團漸漸重回軌道，財務支配獲得平衡與穩定發展，重建葛氏整晚作品Clytemnestra的心願，得以在今年付諸實行，明年五月正式上演前，九月二十日先借用紐約大學的斯哥爾柏表演藝術中心（Skirball Center for the Performing Arts）舉辦試演。

這個作品是葛蘭姆少有的整晚作品之一，一九五八年首演，取材自希臘神話故事。從靈魂人物克萊特曼絲特拉（Clytemnestra）與丈夫、情人與兒女之間的愛恨情仇，帶出女性內心世界的細膩、複雜、矛盾與掙扎，敘述故事的同時，穿插回憶與幻想的場景。野口勇（Isamu Noguchi）設計的舞台，創造立體空間之外，也輔助人物情緒的變化和時空轉換的效果。

為了讓觀眾更容易理解作品與故事的結構發展，藝術總監艾柏決定在舞台前加上字幕投影，在序曲、人物出場、和場景變化之際，有簡單的文字敘述提示故事人物和劇情發展。服裝設計上，除了主要角色有一貫而明顯的造型之外，其他女舞者的服裝以黑色連身長裙為底，藉由佩戴不同的飾品界定角色，字幕投影的功能因此發揮更大的助益。

作品的長度加上兩個中場休息，將近三個小時的演出，擔任主要角色的台灣舞者許芳宜，離開葛蘭姆舞團兩年多後，因為作品的挑戰，重返舞團擔綱要角的演出。大幕升起時，許芳宜沈穩地站在金色帷幕之後，在倒敘的編排架構下緩緩揭開複雜神祕的女性故事，她以冷靜的舞步踏實地經營這個角色，與葛蘭姆作品中滿溢的情緒產生的對比。

不只有技術與紀律，更多了思想人性

筆者上一次觀賞葛蘭姆舞團的現場演出距今有三年多，觀察到這次舞者整體表現與三年前不同，過去看到的是技術和紀律，這次試演中，不論獨舞或群舞，劃一的動作多了思想有了人性。最後一幕，音樂頻頻中斷的臨場狀況下，舞者也表現出專業訓練和紀律，在有聲與無聲的穿插中順利完成試演會，觀眾回報熱烈掌聲為舞者鼓勵。